第十章,雨夜遭敌伤无辜(1/5)
南方天气,不比北方干燥。
冬季里,湿润是常态了。
天气沉沉,乌云压城,大雨过后,又专为小雨潺潺,昼夜不息,一连三日有余,更渐重身上湿气。
此间,位于群山间的一个小城内,灯火初熄,雨夜平添寂寥。
顺着一家客栈的二层小窗望去,街道阒然。
灰色的是泥泞的路,黑色的是积水,灯笼在风中摇摆。
对过,打烊的酒馆门外,小二顶着雨,送走两个醉鬼。
这两位,比比划划,有一言没一语搭着话,诉说着娼寮娇女,拉扯着市井家常,深一脚,浅一脚,泥溅裤腿,脚趟积水,往南而行,好似是蛇,蹒跚而去,影子逐渐消失在街角巷子里。
风打窗棂,雨洗屋檐,天地蒙蒙一色,枭声又迭起。
忽然间,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站在窗口的单衣老人,双手拄着窗台,向外探出三分之一的身躯,风把霜染的双鬓微微扬起,雨滴在修长的眉毛上,他却岿然。
宛如雕塑,鹄立如柱,面色凝重,似有愁绪,双眉拢起,额上紧蹙,唯独一双灰色的眼眸释放精光,很像是猎食的豹子。
他凝视着街道,呼吸张弛,心中烦闷,久久难平。
谁也难猜,他此刻心中,又有多少阴沉。
胸襟一片,早给雨水打湿了,他也不觉得。
屋外左边,约十丈地,有一家裁缝院子。
两墙间,前生一棵巨大的参天老柏。
枝繁叶茂,粗壮挺拔,如若细细地去瞧着,还有孤零零的枭鸟一只,羽毛湿漉漉的,往下滴答水,断断续续哀叫了半夜,声音哀怜,如泣如诉,悲伤极致,好不令人心烦。
古人常言,听到枭声起,此夜注难眠,很不吉利。
老人的眼睛瞥向老柏树,面色略沉,极不开心,往前探出大半个身子,向街道左右看了各有一眼,察觉并无路人,甚至连一只老鼠也不见到,这才稍有放松。
关了窗子,退回屋内。
老人慈爱款款,向床榻瞥了一目,三两步,走得很急,脚下无任何声响,来到塌前。
这时,门外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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