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四、桃花流水鳜鱼肥(5/5)
三人没有分房而睡,睡的都是同一间大床,幸亏床铺够,即使是五个人都可以滚。
夜里,林朝歌再一次做起了梦。
梦中是桃杏梨纷纷的长安,荒废的一场冷宫中一株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她穿着一件在普通不过的青衫对领襦裙,梳了个流仙鬓,斜插着一只双蝶白玉流苏簪。行走在巍峨庄严的紫禁城中,边上走动的人皆是行事匆匆匆而过,路过她时就跟没有看见她一眼,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宛如在透明不过的空气。
林朝歌方才放宽心,跟随着记忆往清水殿而去,即是梦,不如顺其自然,可是她今次又是因何入梦,心底那点狐疑之色渐浓。
宫中到处挂满了白幕白绸白花,亦连灯笼都换上了奠字白灯笼,宫人穿得衣服颜色不再是鲜艳张扬,而是在素净不过的滚蛋,亦连头上有些都别了一朵小小白花,素净得就像是一座大型的寺庙而非浓妆艳抹的紫禁城。
林朝歌不知道宫中到底死了谁才会导致弄得如此庄重,不过皆与她无关,毕竟现在所见所闻的一切对她而言皆是梦。等走到清水殿的时候只看见宫殿门口乌乌泱泱跪了一群带着乌纱帽的脑袋,还有月门挂着灯笼,以及里边传说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原来这是她假死的那时。
就是现在不知是进行到了第几天。
正欲心虚的飘走,原先紧闭的黄梨木雕花木门突然从内打开,随即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夜白了全头的白清行。
脸色苍白透着清白之色,俩颊眼窝凹陷失了往日神彩,就跟失去了所有生机的垂暮老人一样。只不过那对眼盯着人看时凌厉狠辣,令人捉摸不透。
见到这一幕时的林朝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种报复的快慰感,可心底深处又不自觉的涌出难以自持的钝痛感。就像有人拿着把小刀在对她行片割之行,或是割骨之肉。难受得想张开嘴狠狠的吐出世间最恶毒的话,可那话临到嘴巴才发现自己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甚至还下意识的扭动不去看他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