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时年俯仰过(11)(3/5)
起初,邓西伦来此寻找心理辅导的本意,是因为他已无法体会作为一名男人的快乐。甚至,包括原本早已“不完全”的快乐。医院他也已经去过多家,且基本排除了器质性病变的可能。所以,尽管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名心理疾病患者,但他还是来了。
而结果?邓西伦心里清楚,他并未真正嫉恨过那名“庸医”。因为他虽然来了,但他对此根本未抱任何希望。所以,随着“治疗”的逐步深入,他也毫无顾忌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这种释放虽然对恢复他的生理机能并无任何帮助,但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某种精神上的愉悦。
套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解释,他在自恋、依赖、强迫等自带光环的驱使下,正逐步完成毁灭与重建的自我进化。
当经望川合上眼前的卷宗,椅子上的简昕宜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他起身将自己的西服披在她的身上,缓缓转动自己酸胀的脖颈。片刻之后,经望川发出一声轻笑。当邓西伦遇到简昕宜的那一刻,他的灰暗人生便将迎来新的高潮。
通过卷宗内记录的点滴线索,经望川已经对邓西伦的人格架构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邓西伦人格中的妄想与分裂性,在其极度自私与无规则意识的扭曲压迫下,已近极致的阴鸷的暴戾边缘。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火星便可彻底点燃。
这种暴戾与他迷恋成熟的女子同出一源,本因便是源自他那消失已久的母亲。邓西伦提到他母亲的细节很少,但出现的频率却是极为频繁。而且每每冠以“阴冷的包裹”,“灰暗的空旷”等隐晦的形容加以替代,使得其中所蕴含的迫切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经望川知道,精神上的遗弃比之大多直接作用在身体上的伤害,其所带来的影响将更加严重。而邓西伦对他父亲结局的怜悯,本质上也是对彼此的一种否定。这种否定是多向性的,否定对方,否定自己,也否定任何可能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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