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草萤有耀终非火 荷露虽团岂是珠(1/5)
狂雷骤雨,足足持续了一天。
这一天,朱厚熜总算是体会到了,何为偷得浮生半日闲。
自得智脑之后,先有妖道以蟠桃酒、红铅、心头血炼丹,敬献父王。
之后,便有了兴府侍卫遇袭殒命。
顺藤摸瓜,亲眼见证了古槐之下的尸横累累,又巧合间窥破兴府对于九太岁历年所得脏银的谋算。
紧接着,兴府的天,塌了。
这半年,朱厚熜可为是身心俱疲!
因暴雨之故,他躲在中正斋足不出户,观雨、品茗,赏诗,又因解开心结,心绪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解开心结,朱厚熜开始反复思量起,心中不足为外人道的谋算来。
踱步轩窗之前,朱厚熜目视雨中摇曳的缱绻灯火,负手喃喃自语道“得知宁王会在丙子后谋反,闲时落子救孙燧、许逵等人,一则顾念二人慷慨赴死、不畏权贵的烈性;二则,意图与此二人结下善缘。
此番令骆安远赴江西,虽未料到骆安能将健斋公带回安陆,但同样是为了结下善缘。”
收回目光,朱厚熜踱步茶案之前。
俯身提起紫砂茶壶,又复回转轩窗之前,背靠依栏,斟一盏茶,闻着紫笋的幽幽清香,忖道。
“如孙九峰、费健斋、竹城先生、孙燧等人,俱是为了日后,能引为奥援,添为臂助。
用察言、观行、识心,以御下,是为了甄选日后的潜邸之臣,乃是自丰羽翼。
丰羽翼,添奥援,引臂助,俱是为了日后的大礼议之争。令奉承司戴永,暗中搜罗日后那护礼派官员的阴私,同样是为了那一场旷日持久的大礼仪之争。
若来日皇帝大行,我欲以藩王之身,小宗而祧大宗,这大礼仪之争,便是绕不离、解不开的死结。”
说起大礼仪之争,朱厚熜曾无数次怀疑——原本历史上,尚未除服的小小藩王之世子,视凭什么能与以杨廷和为首的文臣集团抗衡的?
要知道在大礼仪之争初期,护礼派可是囊括了包括内阁首辅在内的,绝大多数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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