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事（1/5）

如一条暗红之线的剑光，从月球表面升起，在三十八万公里的地月之间，拉出一道长长的尾迹，一头扎向深空大幕上点缀着的那颗湛蓝宝石般的星球。

在一个天文单位之外，灼白色的太阳星辉耀它的星系，它辐射的光和热源源不断地冲向四面八方。万物生长靠太阳，万物的修行也靠太阳，因此在暗红剑光当中，周虞以极其舒张的姿态，迎接太阳星的光和热，让它们灌入自己的识海，去冲击识海中的星。

于是他于霄汉境之中，往前又跨越了一步。

与此同时，在人间，一栋带露天泳池的半山别墅，赵暖暖随意地坐在池边，将一双雪足搭在水里，随意地轻轻晃荡，荡起一轮轮的微澜。她随意地套着一件碎花连衣裙，娇小的身子显得玲珑而软弱，她的短发还没有重新生长为长发，她仍然是那个杀手的小女孩。

牧笛立在她身后四五米之外，双手垂拢在腹前，头也深深垂下，不敢目视殿下的背影。

“徐秘书。”

赵暖暖忽然说道。

比牧笛离她更远上一些的徐薇便抬起头，轻声道：“您吩咐。”

“没有什么吩咐。”赵暖暖将身子往后倾了倾，一双藕白的手臂撑在身后，于是她便呈仰面姿态，仰望着夜天，此刻她微眯着眼，她的眼童里映着天幕偏西的月亮，“今夜月色太浅。”

徐薇的声音里有了一点点与有戚戚焉的味道：“因为今夜的月光被冥国的大军遮住了。”

赵暖暖忽然问道：“牧笛，你觉得，你们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

牧笛抬了抬头，又重新垂下，仍是不敢多看殿下一眼，沉声说道：“这是最后的准备，是必将到来的局面，是大势所在，谈不上是否霸道。甚至，在我看来，这对妖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自己喜欢做她的狗，所以总想着，别人应当跟你一样，也做她的狗，是不是？”

赵暖暖微嘲说道。

牧笛感情充沛地深沉说道：“是世人不懂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