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药苦(1/5)
转眼已是秋,这些时日里常下雨。邝露几乎寸步不离在他床边守着,日渐消瘦,润玉本已清瘦的身形又清减了。他总睡得不安稳,她稍离他两步,回头又见他眉头紧锁呼吸急促地呓语。她怕他胡乱翻身会把日渐愈合的伤口又崩开,时时坐在他床边守着他为他哼唱,却不知为何迟迟未见他醒。
这日邝露给润玉擦拭身子又打来热水给他清理发丝并绞干,也上药换了绷带,亦如常以唇相贴给他喂了些药汁给他掖好被子,便唤了重九进来守在他床前,自己回房洗沐。
匆匆洗净后穿衣,忽而听得隔壁房间传来响动。她心中的期望和欣喜跳动不已,一急把凳子踢翻,青丝还滴着水急急跑回他房中,却见只是重九不慎将药瓶撞到在地,狂喜的心因这场空欢喜寂寂落回到了原地。
床上的人又锁起了眉头,她耐心地坐回床边,握住他手为他哼唱。良久,她轻轻吻了吻他手道:“殿下,快些醒过来好吗?我好想你。”泪滑下湿了他贴在她脸上的手。夜渐深,连日来她没日没夜地守着眠得少,趴在床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润玉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见了许多可怕的往事。反反复复梦见他小时候在太湖里被亲娘割角剜鳞,梦见邝露化成点点流萤在他怀里消失,梦见邝露将别人护在身后,跪在地上求他让她走。只有在梦中听得熟悉的曲音,这些画面才渐渐散去,坠入黑暗。他想睁开眼,却又不敢,怕醒来看不见她,怕面对她心里早已无他的事实,怕她拼命相救,只不过是为还落水那日之恩,怕醒来后,他们就两清了。
黑暗中他好似听见了邝露的声音道她想他,蓦地感觉手背上有湿滑的触感,是什么?她哭了吗?是因为想他吗?暗嘲自己可笑,她又怎会想他?只是他看不得她哭,每每见她梨花带雨,就有丝线在心中拉扯着痛。他才发现自己如此想念她,即便是两清,即便她不爱他,他还是想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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