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5/5)
外面的风很冷,良一个人走在前面,摆摆手,对跟在后面的凯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替我跟先生请一天假,就说我发烧、不舒服,要卧床休息一天
凯问他要去哪里,他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只是笑着说,我就是就是有点儿想我家那老头子了,我得回去看看看看他。
他喝得烂醉如泥,连讲话都断断续续的,仿佛口吃一样,不太利索。
“就是回家么?”凯有些不太放心。
“对啊,当然是回家啦,”醉酒的良在前面呵呵地笑,“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没从先生那儿毕业,我还不能回家。”
“不回家,你要去哪里?”凯又问。
可良还是没有回答他要去哪里。
透明的酒精如水银。
沿着他的大脑回路不停地折转、蜿蜒,随后又如针一般竖直,刺痛着那一些不曾遗忘过的部位。
瑟瑟的冷风中,他罕见地哭了出来,大嚷着跟凯说,啰嗦,你好烦,我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要你管么?
凯没管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走出了大街,走出了巷弄。
月影倾斜,他们在影子里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了这座睡梦中的小镇。
他们沉默着,就像黑暗中两个对立的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