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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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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只说,中心思想是通过描写什么,赞扬了什么,揭露了什么,而没有其他。

那就是赞扬了一个人(穷人)的美好品质,或者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揭露了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罪恶。

只有大一统,只有读望天书。

具体是怎么描写的,怎么赞扬的,怎么揭露的,并不去细说。

而冼锐,则是另外的一个极端,万事直奔主题,只看本质。

其他的,都是多余的。

他直接用一句话来盖过,他们的100句话。

真的是让人沮丧。

他所擅长的,是一针见血的议论文。

要有犀利的,鲜明的观点,充分的论据,紧凑的结构。

这不是谁都能写的。

她所乱写的诗和散文,本身就是漫无边际,说了等于没说的。

这不需要鲜明的观点,也不需要充分的证据,结构更是随意。

是个人,都可以哼哼两下。

一个是吃饭的本领,一个却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那么,既然他比她聪明,他一个脑袋抵她十个脑袋。

那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回去了,想回去向他好好学习。

那她以后一定能够,在和人拉关系的时候能够说废话,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又能够,直击问题的中心。

两种技能,同时拥有。

但是,小王已经离开了,他的名片已经被她寄回去给他了,她已经断了他的全部音讯了。

她就没有想到过,她还有一条线可以抓住,就是立刻坐出租车回宾馆问总台,他们在哪个房间。

昨天,她就是稀里糊涂的,连自己住的哪一个房间,都不知道。

那个宾馆太大了,房间太多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辨认。

走廊上光线太暗,而且她总是走在他们的后面。

等她走到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她也没有看见那门上明明有字。

以前出门,她父母连招待所都舍不得住,他们都在候车室里等着。

那也是那时候,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况且,她也没出过什么门。

父亲在的时候出过一些门。

父亲不在以后,母亲是害怕出门的。

一是那时候女人本来就不怎么出门。

二是没有摄像头,也没有那么多的警力,全国的治安,也并不那么好。

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并不罕见。

小柳和胖子的招待所,是她第一次走进去的招待所。

但是因为房间太少,一共也就十来间,门上连编号都没有。

她是不知道的,她是没有这个见识的。

就算是上次去宾馆,也是老广走在最前面。

再说,她当时又是已经和冼锐分手了,她只是去送送他。

她觉得,她这一辈子,可能都与宾馆无关。

就是以后住上了,再学也不难。

又是一个,“等你把熬八宝粥学会,我都病死了。”的例子!

这一次,这一切,都真的来不及了。

她也是想过,她可能可以去问总台的,但她又不确定。

而且,火车就要开了。

如果她坐不上车,又找不到人,那她该怎么办?

那她今天晚上住招待所,明天再走吗?

为了一个一点也没谱的想法,而去住招待所?

昆明是一个靠近边境的城市,不安全吧?

并且需要损失,接近100块钱,为了一个一点也没谱的想法。

她身上还有三百多块钱,在大城市里,用不了几天的。

如果再找一个工作,还是干服务员,那就可笑了。

但是,又能做什么呢?

她前脚走,说不定他后脚就马上就把房间退了,已经离开了那个伤心地了。

而他的身份证上,却是南昌的地址,而不是昆明的。

再说刚才,她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她都没有做决定,她都觉得她忍受不了他的强势。

而现在,她去住招待所?

还有,小王一定已经到了,一定已经把那两包红塔给他了,他一定已经知道,那是她从火锅店的桌子上捡来的了。

她和父母的唯一一次在外面,不是生活所必需的高消费,是在她七岁的时候。

那时,父亲在离攀枝花很近的一个小站上当站长,月收入比100元,还多一些。

他们父女俩回老家,在内江(离成都不远的一个地级市)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切了半斤猪肚条。

要了二两小酒,另外还炒了一个什么蔬菜。

不记得了。

他们一共花费了11元钱。

那时,学费一学期只要五元。

而猪肉,是五毛钱一斤。

父亲喝着小酒,脸上的神情是多么地惬意和满足。

他说他的月收入,一个月就顶老家那些人,辛辛苦苦喂一年的一条大肥猪。

他一年四季都穿着质量很好的铁路制服,让老家的人好不羡慕。

这也是每当她回忆起父亲的时候,他最幸福的样子。

父亲边喝小酒边对她说“二妹,等以后生活条件好了,你坐上小车了,就在车上喊一声‘嘿!郗老头。’就行了。”

父亲的志向并不在坐上小车,而是退了休以后回老家,挖池塘养鱼,种桑树养蚕。

就像那个放羊的亿万富翁一样,包包里有了再去放羊,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是因为,他在城市里算不了什么,他无法融入到城市。

而回农村,别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吧?

那时候,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呆在农村。

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西昌城,已经满大街都是小车在跑。

一串红包间里的单笔消费,已经过万。

铁路工人,虽然现在还可以,但是,都不具有绝对的优势,都没有以前那么吃香了。

虽然工资上千元,但只能买到一百斤猪肉,买不起三百斤的大肥猪了。

现在,人们不仅嫌猪肥,而且嫌自己肥,开始减肥了。

猪也吃上了瘦肉精。

越来越多的人不吃猪油,说不健康。

现在有了很多选择,玉米油,花生油,橄榄油,物理压榨,化学压榨。

猪也全部吃上了饲料,四个月就可以长大,用不了一年了。

十二年以前,全国都一穷二白,汽车飞机很少。

铁路多拉快跑,是国民经济的大动脉,是半军事化企业,地位仅次于部队一点点。

铁路职工,很多都是从部队转业的军人,他们把军队的优良作风带了进来。

铁路制服,除了颜色是深蓝色,样式跟军装基本上一模一样。

而如今,许多效益好的行业,像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就怕在舒适之中,忘记了潜在的危险。

时代,都变了。

人不可能永远选对行业。

最伤心的就是,很努力,却很努力地选错了行业。

因此,冼锐家里繁荣了百年,非常不容易。

所以,他一直非常警觉,一直像防强盗一样防着时代这个盗贼,从来不敢放松。

他的眼睛到处张望,他的耳朵四处监听。

如今,她真的坐上小车了,坐了四次,每一次都是因为冼锐。

一次是从宾馆到一串红,是小面包车。

一次是小叶在临走前用吉普车送他们,也是因为冼锐。

另外两次,是到昆明以后坐的这两次出租车。

其中滋味,真的是酸甜苦辣,应有尽有。

下次,她如果去给父亲上坟,她一定会跪在他的坟头跟他说“爸爸,你走的这六年,这世界真的变化好快,翻天覆地,令人应接不暇。”

她想得太多了,再加上,又整整两夜未眠,而且没有吃早饭。

她简直是头都想昏了,她简直是无法决策。

这段感情,将如风逝去。

她也想起了,她的这人生十九年。

她的出生,纯属是在大难中逃过了一难又一难。

那时,老家是全国计划生育最早最紧的地方,一家只能生一个了,计生干部满村围剿那些大肚子。

因为姐姐生了病,有点矮小,父亲到公社托人开了证明,说她是“残疾”,她母亲才没有到处躲藏,她才被允许出生。

父母一辈,家家七八个五六个,母亲是绝无仅有的独生子女。

而她这一代,断崖式地下降。

父母总是说,她的命是姐姐给的,她将来要对姐姐好。

一出生就这么沉重。

她在母亲肚子里八个月的时候,她母亲逞强去十五里的镇上挑了一次公社分的八十斤煤,回来以后一直感冒咳嗽。

又半个月,她出生了,早产,四斤半。

明明大伯的屋子就在十米以上的山上,她却不好意思开口。

而大伯也是一个,从不主动和兄弟媳妇说话的人。

外婆骂骂咧咧,也并没有做出决断。

外公在六0年饿死了,母亲当时十七岁。

她俩也差点饿死了,外婆又只养了母亲一个,无比宠爱。

一直都叫她“银狗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什么都由着她。

再说,她是个读了书,有了知识的人了。

她只骂骂咧咧,从来不动真,也从来不管用。

只是父亲知道了,在信里骂母亲说“大的已经养坏了,还准备害死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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