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5）

俞念不好评价，因为身体接受，心理却觉得反感厌恶。

她控制自己看了眼包子的内陷，酸菜混着肥腻的猪肉，凑近了闻还有一股子馊味。

“呕！”

“念念，你怎么了？还好吗？怎么突然吐了呀？”

俞念摆摆手，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干瘪瘦小，并没有像想象中有起红疹。

哦，对了，对酸菜过敏的是俞念，可如果自己是石芳的话，为什么会如此反感它？

对尝尝饿肚子常吃馊饭的石芳来说，这些都是美味啊！

她拥有着两个人的记忆，都无比的真实，都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她记得从小学到高中所有同学的名字，到现在依旧能体会高一暗恋同桌的心情；她记得姐姐抢了她多少零食，也记得哥哥为自己抓到多少只娃娃；记得家里陪了自己十多年的老猫在自己的注视下慢慢闭眼僵硬时的心痛；也记得，爸爸妈妈吵架时的歇斯底里，记得拍全家福时的幸福样子，也记得和朋友去了什么地方玩耍，遇到了什么样的事。也记得，当自己乘坐的过山车脱轨之时，底下母亲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而她，是俞念。

但她也同样记得，母亲病卧在榻上，温柔地看着她的样子；记得奶奶骂自己赔钱货时凶恶的样子；也记得父亲和蔼的承诺会带一只兔子回来却一去不复返的那天是寒冷的阴天；也记得娘亲去世后被指着骂扫把星赶出家门时的绝望。她仍能感受冬日里裹着捡来的破布缩着山洞里时的悲哀，挨家挨户的讨食然后被赶出来骂时的无助；她与狗抢食，偷猪食，她拼命的想活，却被村里人以祭河神的名义投入河底。但她，是石芳。

所以，我到底是谁呢？俞念，还是石芳？

俞念深深的陷入了迷茫当中。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