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虎贲军（1/5）

乱世之中，杀伐不断，年轻的人口快速地消耗着。整个天下，宛如一个巨大的齿轮，需要用新鲜的血液去推动。各个诸侯国都在为将来的决战，招兵买马。男子长到一马高的时候便被招入军中。

大凉与魏国常年的激战，兵源得不到补充，甚至年轻的女子都被强制抓来充军。一时之间，天地变色，星辰无光，天地之间被鲜血泼满。

柳静晨明白风尘扬一定指的就是这些，他也只是听人说，并没有亲自见过。

风尘扬目光黯淡下来，躁动着的胸腔愤怒地起伏。“那一天的大战，我的长枪刺穿了一个臃肿的步兵战士，他的铠甲显然并不合身。当时我就在想，这样瘦弱的身体套进那样宽阔的铠甲里，是多么的可笑。对上我这样冷血的人，他竟然单手握枪，当我出枪的时候，他眼中的惊惧让我满足。”

风尘扬低下头去，看着眼前月光笼罩下灰蒙蒙的世界。“长枪轻易破开他的铠甲，贯穿他那白皙的胸腔，战铠滑落的时候，露出了她另一只手，她的手上艰难地托着一个婴儿，那小孩正欢快地吸食着她的。她的脸上异常的平静，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举枪的意思，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护住手里的孩子。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们是在打仗么？不！我们只是在杀人，杀一些无力反击的人。那女子临死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真的。”

柳静晨安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风尘扬那浓烈的悲哀，空气也变得寂静起来。

风尘扬将脑袋埋进膝盖里，孤单的身影显得有些迷茫。“术师！你有想要守护着的东西么？”他抬起头来，深邃的双眸直盯着柳静晨的眼睛。“我经历过很多的战斗，我的战友死了一批又一批，有一些，尸体都拼不完整。刚才还在说着话的战友，明天或许就再也看不见了。就像今天，又有五十三名战友战死了，他们也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只是我的一个命令，他们便这样死去了。这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些朋友，我觉得我心里面，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

风尘扬眼光凛冽起来，像似下定了决心。他腾地站了起来，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微风带起他那轻薄的长袖‘簌簌’作响。他定在那里，宛如一尊天神，不怒自威。他伸手指着苍穹，目光异常坚毅。“我不管你们所谓的诸神是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们这些术师、剑客、矮人什么的天神，我只相信我手中的长枪。终有一天，我要刺破这黑暗的永夜。让你们所谓的那些诸神跪在我的脚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