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茧裂(2/5)
搀扶着太后往慈蘅宫走的老嬷嬷应了一声“奴婢记下了。”
康安在路上难得和解蔷搭话,开口问的是北旗禁军五年前为何会损失如此的大?
解蔷倚靠着马车,头随着车轱辘一晃一晃的“还记得我在围场逮到的那个奸细么?当年渠鞑人冒充西旗禁军给我误传军情,把我那一对人马从南门调回中山,那个奸细就跟在他的身后,穿着南旗的衣服,带了一队人马,说奉命替我们站岗,我当时看到了统领令牌,就他娘的信了他们的鬼话。”
康安仔细地听解蔷娓娓道来,看她撩开车窗的竹帘,眺望的眼神呆滞起来,月光打在她的鼻尖,安静得不似寻常本色。
她呢喃着,伴随着车轮的咕噜声“我带着解二爷,从北门进宫,御花园里一片血,有南旗的,有北旗的,有些人身上的衣服被扒掉。我一面一面高墙翻过去,不知道越过了多少兄弟的尸体,到了被渠鞑重重围困的朝殿。”
康安已经有画面了,这是解蔷视角下的渗透行动,远比史书上的笔墨平白,却比书中的语言更真实,更生动,就好像人在现场,身临其境。
“长阶上的血是流淌的,我冲上去,它黏住了我的战靴。”解蔷闭眼,颤抖的睫毛闪烁着洁白的光华,下一刻她松开手,竹帘“啪”的一声驱逐了车厢里所有的光彩。
康安在黑暗中依旧注视着解蔷,看她一点点揭开自己的伤疤,从血肉里挖掘回忆。他又想起了那个叫柳业的人,木蛰用来攻击解蔷的人,似乎被劈成了两半?
“你还记得,木蛰口中的柳业吗?”康安本想过后自己去查,没想到解蔷居然主动说了出来。
“嗯。”他单单应答,不敢多言,生怕解蔷像他一样突然崩溃,他可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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