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王座 （五）（5/5）

“随便开。”

韩烨自无不从。

车外是喧嚣霓虹，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构建起了这座城市的骨架，人情世故填充了它绚丽的繁华。

韩烨开着玛莎拉蒂，韩岷江对着窗外指指点点，看见市政府大楼，他嘿嘿一笑“想当年这块地的第一捧土就是我铲的，那座碑下的记录的年月我还记得嘞。”

路过中心商业区的时候，他点点头说“这边发展的不错，我刚来滨海市的时候还是个小渔村，原来的村支书人还不错，现在已经调到省里当书记了”两条俊龙挑起拱门，神寺林隐，他又摇了摇头“二十年前这里才是滨海市的中心地带，每天来上香的人不计其数，可现在香火大不如以前了。”

他像是一间博物馆的馆长，对博物馆里的每件藏品都那么熟悉，三十年的时间对滨海市很短，可对一个人来说，却是他整个青春。

天边一朵烟花升起，韩岷江眼神一亮“走，我们往那边开。”

韩烨看了看时间道“滨海大桥现在应该封闭了吧。”

“没事儿，就是溜达嘛。”韩岷江不以为意道，

车子离城市中心越来越远，沿海岸线饶了个大圈，不远处就能看见大桥的桥墩子，韩岷江望着夜幕中升起的烟火，缓缓道“这些年来的打拼，我自认对得起当年的那帮跟着我的兄弟，凡是一直跟着我的，我都兑现了当年的承诺，让他们过上了更好的生活，甚至给了他们更多。

但我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你的母亲，

真的，当年有一段日子咱家过的特别危险，可你母亲一直都没离开我。”

“我也觉得她很棒。”韩烨轻轻道。

没人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很酷，说一不二，如果她是个男人，一定能闯出自己的天地。

大桥静悄悄的，但奇怪的是真的没人拦，他们径直开上了路面，两侧的路灯居然随着他们的车逐渐点亮。

“我很愧疚，曾问过她你想要什么，不管是啥我都能满足你。”韩岷江笑了笑“你猜你妈怎么说？”

韩烨凝望着大桥支架点亮的霓虹，像是圣诞树点亮的糖果，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愈盛的烟火，默默无语。

“你妈说什么也不要，她只希望你能生活在一个平平安安的环境里，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大桥的另一侧是滨海市的cbd，此时那些伫立的高楼今晚竟集体亮起了led灯，他们来自不同的企业，或是相互竞争的写字楼，最高的四栋楼组合出了四个字，连在一起竟是“欢迎回家”。

不远处的海滩上布满了细碎的光，那是来凑热闹的人群，零零散散上万人，他们只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烟花表演吸引过来，一同享受着这美丽的时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烟花只是某个父亲送给自己儿子的礼物。

车子开到了桥的中间，缓缓停了下来，这里是舞台的中心，霓虹交错的大桥，头顶是绚丽的烟花，来自cbd的灯光秀，还有上万人闭上眼祈祷的美好祝福。

韩烨得心脏忽地抽动了一下，那久违的温暖再度包裹住了他的心脏，他竟有种想拥抱一旁男人的冲动。

“你母亲的承诺我也做到了，滨海市永远是你最安全的地方。”韩岷江轻声道

“儿子，欢迎回家。”